一晃，和交大幼儿园小班的方文辕同学（朋友家的二娃）成为好朋友已一年了。去年的五月四日，正好是五四运动百年华诞；天平街道团委书记黄海君授予大娃方文轩同学（目前小学三年级）天平德育圈小记者证。那时，大娃正组织一个课外小组在采访白衣天使的先进事迹；三位红领巾很神圣地讨论着他们的初心。

二娃爹方前和茅盾先生是湖州中学校友

　　那天，是我和二娃的第三次见面。前二次，她言语不多；只是很注意倾听大人或比她大几岁的小伙伴说话。这回，她却突然问我：什么是五四运动？这个时候她才三岁零四个月。我硬着头皮问她：你伤心时干嘛呢？她答：大哭。姐姐也哭。我说：运动，就是很多人在街上一起哭天喊地并抗议。她问：五四，就是五月四日？我说：对啊！已经百年了。她问：百年什么意思？我说：就是你爸爸的爷爷的年纪。又问：什么是不平等条约？我答：条约，就是写在本子上的文字；规定你要做什么。她说：我们家里的规定贴在墙上。我说：一回事。不平等，就是不给你玩具、不给你吃匹萨和冰激凌、不给你新衣服，还要你表示感谢和微笑呢。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所以大家一起大哭和抗议。我说：对啊！哭，也没办法。

二娃和园南小学宋霞峰校长是好朋友

　　似乎就是从这天开始，二娃力图融入大人们的世界。她识字不多，但记性特好且复述能力很强。如姐姐到天平德育圈采访或者参加徐汇境内的调研，她总是想搞清楚活动内容。慢慢地，二娃的小脑袋里就装上了很多徐汇的元素。她知道了乌南幼儿园、宜家家居和徐家汇；她还认识了劳模王承和园南小学校长宋霞峰。

　　不过，在徐家汇的聚会不都是和风细雨；小伙伴们也会闹分歧。有回，一个比二娃大三岁的女孩（目前小学一年级）就说二娃是乡下人！冷不丁，二娃问我啥叫乡下人？那女孩突然也很紧张。为了缓和气氛，我就说：乡下人就是很有钱的人，住在乡下的房子很宽敞、不像市区那么拥挤。那女孩放松了，但二娃的新问题的是：怎么个有钱呢？我回答：对小孩子友好、请你吃冰激凌；还会给你和姐姐礼物。她又问：乡下很好玩吗？我回答：当然；有小河、有锦鲤、还有菩萨。

着汉服的二娃（右）和小伙伴一起在闵行博物馆，感悟编钟等传统文化元素

　　于是，二娃就对乡下向往得很。当她在幼儿园知晓了五星红旗、国庆七十周年、首都北京等概念以及成语孔融让梨的故事后，我决定兑现诺言。我带二娃去了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金山老县城朱泾镇的大茫村；这可是金山首家全国文明村，去年国庆前夕举行了“天平德育圈朱泾实践基地”的挂牌仪式。而朱泾则是千年古镇、人文底蕴深厚，其境内气势恢弘的东林寺建于元朝、是浦南地区和长三角区域著名的佛教圣地，好多慈善公益活动都会在那里举办。我们先去东林寺！

二娃在东林寺观赏锦鲤

　　二娃去了二次东林寺：一次喂了锦鲤、一次喝了禅茶；她还知道了烧香、许愿、磕头、菩萨等，都是祖国的传统文化。那么冰激凌是什么呢？我说是外国的传统文化。二娃觉得外国的传统文化也挺好的，也要继承；但她更想自己挣点钱以便经常能够继承冰激凌这种外国的传统文化。我不知道她关于钱的概念是从哪里得来的。只记得她和我谈心：在家里只有她是没有钱的，因为爸爸妈妈有工资而外公外婆有退休工资，姐姐有写文章后的稿费；她还不认识多少字，所以没办法写文章挣稿费。我就开始帮她想办法如何挣钱！在家里干家务的活，被姐姐拿下了、如晚餐后积极地洗碗会有两元的劳务报酬。今年一月她四岁生日时，我知道她迷上了绘画、就告诉她绘画也可以有稿费的；这让她的眼睛一下子大放光芒。

二娃认为冰激凌是外国的优秀文化传统、也应该继承。

　　随后，疫情；二娃的假期变得十分漫长。虽然也失落、也盼望着开学，但二娃居家练习绘画、日子过得相当充实。尽管她爹妈方前、金姬和我说只不过是涂鸦，但我认为涂鸦能够训练孩子的形象思维和色彩美学，一定要保护好涂鸦作品。

　　如二娃的第一幅作品诞生后，我太太要英博士评价就很高。要英认为：二娃很会组织线条，且对美好的人物形象有着孩子自己的独特感悟和抽象运用。因此二娃的第一幅作品，被要英命名为《行走的毕加索》。四月里，二娃终于明白了幼儿园迟迟不开学、是因为出现了一种叫新冠的怪兽；而白衣天使就是天天在打怪兽的英雄，并且保护了小孩子的健康和安全。这时候，二娃的涂鸦就有了主题。

二娃第一幅作品：行走的毕加索

　　因为是二娃，她也常向我打听有无其他二娃家庭。正好上海第八人民医院逆行战士周春燕家里也有两个女孩，小女儿才二岁。于是，二娃就决定画画送给护士姐姐周春燕表达敬意。她挺仔细地观察过蜜蜂，觉得蜜蜂特别勤劳而护士姐姐又像蜜蜂一样勤劳勇敢。因此，她的第二幅涂鸦作品被要英起名为《云朵上的白衣蜜蜂》；象征着护士姐姐飞到很远的地方去勤奋工作。真是护士节的好礼物呀。

二娃为绘画白衣战士而多次品读的诗 

二娃第二幅作品：云朵上的白衣蜜蜂

　　今年的五一节，二娃还是想和我一起去朱泾采风。于是，我们遇到了大茫村党总支书记周秀良。周伯伯问二娃：你啥时候画大茫村啊？二娃说：这次来就是要到村里收集素材。我们先是参观了带动全村致富的上海永太服装公司的西装制造车间，由金山区人大代表、金山工商联副主席李长虹亲自介绍制衣流水线和企业文化；二娃和姐姐听得津津有味。然后我们就深入村庄腹地，在一条埭上驻足。

劳动节里、作者（右）陪同二娃和姐姐参观制衣车间；聆听企业家李长虹先生介绍工匠精神

　　埭，是村民生活的主体空间；相当于市区的弄堂。我们去的这条埭，叫杜圣埭、历史很悠久，朱泾当地的地方志工作者正在发掘其基本典故和文脉。大茫村党总支和村委会投入了重要物力，杜圣埭的环境面貌焕然一新；这里还新建了八院的远程医疗诊断室，建筑的模样很像土地庙。一户居民门前的老井和小狗，引起了二娃的极大兴趣、还有不认识的高高的树。五月二日上午十一点的阳光有些刺眼，二娃感到了热；陪同采风的大茫村总支副书记徐吉从二娃好奇的老井里打了桶井水上来。二娃洗了下手，立马一个哆嗦。我告诉二娃的是以前没有冰箱的时候、也就是我和她一样大的夏天时光，吃前把西瓜浸润在井里、冰镇效果特好。

二娃到大芒村收集绘画创作素材

二娃发现了一口老井而若有所思

　　二娃觉得很神奇，于是她的第三幅涂鸦就是反映大茫村的所见所闻；要英将之起名为《藏西瓜的老井》。图中的女孩子就是二娃自己，而中间绿色的是大西瓜、绿色的上面是辣眼的太阳、左下角为井、左上角为民居，右边还有高高的树！

二娃的第三幅作品：藏西瓜的老井

　　第三幅涂鸦完成后的夜里，要英做了一个梦、梦见二娃以后去了北京的中央美院。而二娃爹方前觉得有时候不知道二娃构思是怎么形成的，甚至会觉得是奇奇怪怪的一堆色彩。我和方前交流时则坦陈：大人看不懂才有意义，孩子有自己的视角和美学概念、以及善良的愿望和憧憬；没有必要让孩子一定得按照大人的理解去绘画或写作。二娃的这三幅涂鸦作品，应该是今年春天最好的家庭作业了。！(作者:王泠一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明办主任、《上海精神文明发展报告》主编，上海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