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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课
来源:徐汇文明网   时间:2018-05-11

  他是一个保安,我认识他居然十五年了。他总是很和蔼,在本月之前一直在高安路第一小学的总部上岗。这些年,校园及周边安全成为头等大事;全国两会上也多次被议及,因为总有让人不安的新闻发生。但,高一小学从未有此类新闻。

  每年,我去高一小学二十多次、总是在门口站着和他先聊一会;粗粗算来有三百多次和他交流的机会。他知道我在社科院工作,业余时间陪小孩子玩。我知道他的压力,他对于每天的开学和放学总是很紧张;因为车流实在太多、车速又实在太快了。他害怕雨天,通常因堵车难免有几个孩子迟到;孩子往往一下车就从弄堂口奔向校门、也就容易摔倒,但他反应很敏捷,通常孩子就摔倒在他怀里。

  今年四月末,他告诉我要离开了,去不远处的汇星幼儿园,并对以后碰不到我表示了点遗憾。当时,我仔细地看了看他,发现和十五年前相比,他脸上的皱纹明显多了,头发也不再茂密,衣服仍然是旧而整洁,微笑则越来越生动了。他呵护过的高一小学的孩子应该上万了,只是他离开时却没有一个红领巾能记住他。

作者(左一)、诸文捷和刘祥生师傅

  我想让至少一个孩子记得他的名字叫——刘祥生。正好有个今年的应届毕业生诸文捷是我的徒弟、发表过几篇大文章,他老是让我给他开小灶;于是,这回我决定给他上小学生涯的最后一课。我通过学校吩咐诸文捷五月十日下午四点半在汇星幼儿园会合,一起去看望刘祥生师傅,天平街道团委黄海君等陪同。我们很顺利地见到了刘师傅,虽然他很吃惊;这也是我第一次坐着和他聊一会。孩子的外公外婆特别讲礼节,给孩子准备的送给刘师傅的礼物是一个不锈钢保温杯。

 

送给刘师傅的礼物

  正好我给刘师傅的礼物中有信阳毛尖新茶,这是祖国最北方的茶叶,也是河南的骄傲,浓郁而有回甘。因为我记得以前有回聊天时,刘师傅说过碧螺春太谈了。最重要的礼物是刚出版的《2018上海民生发展报告》,书里有诸文捷的文章“钱学森事迹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灯塔”,我就让小孩子在扉页上签名送给刘师傅并合影留念。我还记得熟悉钱学森的我爹说过,其共事时就发现钱老特别尊敬和关爱门卫、清洁工、食堂师傅等普通工作人员,常常分水果和点心给他们吃。

  这个傍晚,我们都很开心,刘师傅也很喜欢新学校。挥手话别时,夕阳正浓。(作者王泠一为上海社科院文明办主任、《上海精神文明发展报告》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