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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明家庭】武霞敏:善的种子总有开花的一天

发布时间: 2021-03-11    文档来源:上海文明网     责任编辑:孔凡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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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武霞敏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了。要不是老伴儿突发疾病入院,自己还得动个小手术,年近八十的武霞敏还真没有停下来歇一歇的意思。

自39年前为邻家孩子开起“答疑小灶”至今,武霞敏老两口就再也没有闲下来过,先后接纳600余户特殊困难家庭子女,义务“一对一”补课累计超过5万小时。绝大多数孩子就此考取了大专及以上院校,个人乃至家庭境遇就此改观。

  一对肢残夫妇,常年为困难家庭子女义务补课。你怎么想?

  外人“脑补”出的一箩筐辛酸和一大堆疑惑,在坦荡直率的老两口面前被直接“秒杀”:“老师教学生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不谈宏愿,也没有腾空的情操。人,有时候只需要给自己一个交待。

  从小立志,要对得起家人的付出

  下午一点半,习惯了以往补课时的“拖堂”,武霞敏常会在这一时刻用午餐。她手扶着一张前脚安上滚轮的靠背椅,在屋里来回挪动,打扫、做饭,不紧不慢。这张椅子是她为自己特制的,坐凳被改造成一个储物筐,里面放着电话、保心丸、降压药、笔和纸,“走哪儿带哪儿,以防万一”。

桌上有绿植,墙面装点着字画,家里也被拾掇得整洁透亮:“我什么都能做,哪怕踩踩老式缝纫机,走走针线,也是一把好手!”

  这次老伴住院,武老师才头一次向所在的斜土街道干部求助:要求派一名助残员帮忙临时配个药。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愿开口,因为“除了腿脚不便,我和普通人无异。”

  武霞敏三岁时,因患小儿麻痹症致左腿残疾。家人带着她去外国人开设的诊所安装矫形支架。每长一岁,支架就得换一副。她清晰地记得,每次母亲都是泪眼摩挲地说服诊所在价钱上给予一点儿优惠。在她幼小的心里,一颗要强的种子破土而出:要对得起家人的付出,无论如何,不能被人看低了。

  到了考大学的年龄,她一心报读医学院,结果被通知“体检不合格”;想报考物理学、化学专业,却因“需要长时间站着做实验”而被拒。就这样,她最终进了华东师大数学系。

  数学就数学吧。要强的武霞敏在学习中丝毫不放松,毕业时以优异表现分配进了上海交大数学系。

  上世纪60年代的大学校园,武霞敏的教学显得有些“特立独行”———上课只带两支粉笔,全程脱稿,所有题型甚至数字都记在脑子里,并随时欢迎同学“提问开炮”。

  学生眼中的“麻辣教师”,只有在遇到一个人时才会真心服气———那就是其先生王震。安静谦和的王震,出身寒门,也同样腿脚不便,却靠自身奋斗进入当时的辞海编辑所工作。

  武霞敏嘴上对老头子百般“嫌弃”,说他就医连病史都说不清,不开出菜单就不会买菜……私底下却透露出十足的尊重和依赖:老头子收藏的旧式资料柜被摆放在屋里最显眼的位置;老头子编写的书册被细心收藏起来;老头子获得的奖状被垒得整整齐齐……每每出门,两人也总是相互搀扶。

给贫困孩子补课,也是源自当年老头子的一句话:“知识才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就当帮帮他们吧。”

  不谈理论、不做习题,先“矫路子”

  最早,同住一楼层的两位邻居家孩子要参加高考,听闻武霞敏是大学教授,便主动上门讨教。武霞敏帮他们短期“冲刺复习”,结果二人分别考上了北航和同济。

  有了成功案例,老两口自然而然想到了身边更多的残疾人、低保户和外来务工人员等困难家庭的孩子。街道推荐来的、残联送来的、朋友介绍的……只要是困难家庭,老两口总是来者不拒。补课的范围也慢慢拓展为从预初一课程直到高等数学。补课节奏则是工作日每晚一名学生,双休日“朝九至晚九”,每名学生一小时,一对一依次补习。

  武老师的教学风格依旧延续“麻辣”路线:上来第一课,不讲理论,不做习题,通常是先“矫路子”———搞明白为什么要学习、怎么学。武霞敏说,这些孩子有着同龄孩子的通病:玩心重、易偷懒,“不搞清楚为何要学习、究竟为谁学,后面所花的功夫都将是白费劲儿。”

  当然,对于这群比较特殊的孩子,武老师费心的远不止于学习。

  婷婷,外来务工人员子女,亲子关系一度不佳。父母想让她回老家,她舍不得离开上海。武老师主动和班主任沟通,了解孩子学习情况及个性特征,主动充当起了亲子间的“润滑剂”。现在,婷婷留在上海读书,还在学校当上了大队长。

  小马,有明显的自卑情绪,成绩不佳。武老师帮忙补习数学,老爱人指导语文,同时还注重给孩子做心理辅导。现在的小马已考上大专,自信开朗了许多。

  甚至于,每年5月前后,武老师这儿还管起了中考、高考的“填报志愿”,老两口根据每位孩子模拟考的成绩、意向学校往年录取情况等为他们提供建议。

  直到现在,老两口家里没有安装网络,因为“根本没时间上网”;但却安有两部电话,一人一线,方便24小时为学生电话答疑。

  不巴望被人记住,只愿对自己有个交待

  多年前,小芳考上大学并取得出国留学的机会,老两口当即拿出5000元,“你到那里举目无亲,这些就当做伙食费,吃点好的”。

  小张考上了大学,老两口给他捎上寝室的床上用品,还塞上3000元生活费。

  这些年,老两口一边这样自掏腰包资助贫困学生,另一边却东借西凑好不容易改善了自己原先仅18平方米的居住空间。

  一些受益的学生此后当上了志愿者,为贫困的学弟学妹们补习功课;也有受益的家长深受触动,就此当上了社区助残员。

  有一个事实,老两口从不避讳:600多个学生中,真正保持紧密联系、常来常往的也就是那么十多个,时间的长河中,更多人走着走着,就慢慢散了。

  更大的挑战来自精神层面:好事做了几十年,小有名气的同时也带来了“副产品”———不知所谓的蜚短流长和质疑。

  旁人的一声叹息,到了武老师这儿就咂摸出了别的滋味:“从没巴望被人记住,我做了一个老师该做的事儿,对自己和这份职业都有了一个踏实的交待。我花心思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一颗善的种子,也总有破土、开花的那一天。”(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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